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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來我往的推杯換盞，其中應酬交際和插科打諢的歡聲笑語不絕入耳。一群人中，霍斯行和陸峰一行人還是遇上了。

陸峰剛剛幫自己的小男友擋下一杯酒，褚京見狀，再次舉杯道：“來來來，陸哥，好久不見，我敬你一杯。”

陸峰直接道：“去你的，還想灌我？你的面子我不給。”

褚京笑罵：“你怎麽見人下菜碟？”

陸峰笑了笑，舉杯抿了一口，“真不能再喝了。”他說。

一群人陪著又喝了一杯。

褚京看著他身旁的小男友，逗趣道：“陸哥，這不給我們介紹一下？”

“對，忘了說。”陸峰摟著身邊的帥哥，笑道：“這是新人導演，於弋然，也是我男朋友。”

於弋然矜持點頭：“大家好。”

褚京：“呦，小於導，來來來，我敬你一杯。”

於弋然略微頷首，聲音疏離：“不好意思，我酒精過敏。”

褚京眉梢挑動，仍舊保持著微笑。

“我來。”陸峰極其自然地拿起酒杯，對褚京道：“你不是想喝嗎？我陪你喝。”

“不了不了。”褚京笑道：“都是熟人了，開個玩笑，陸哥，你這護犢子護的。”

霍斯行和梁息有一搭沒一搭地討論新項目，他看向褚京時，留意到兩道探究的目光。迎著那目光，霍斯行看過去，只見於弋然打量著他。

霍斯行微微一笑，舉了下杯子，於弋然也頷首示意。

梁息笑道：“他看你好一會兒了。”

霍斯行開玩笑：“托沈佑嘉的福，最近想看到我的人有很多。”

梁息識趣地不再提這一茬兒，兩人再次討論起合作。

於弋然呆在陸峰身邊，一會兒不樂意地整整衣服，一會兒又哼哼唧唧，陸峰從始至終，一直好脾氣地安慰著他。

褚京的表情始終：-_-||

他也是沒想到，原來陸峰不愛霸總愛作精啊。

趁陸峰和於弋然在跟別人交談，褚京對梁息道：“哼哼唧唧的，雞皮疙瘩給我掉一地。”

梁息帶著溫和的笑，低聲道：“褚哥，你別再招惹陸哥了，你沒看出來霍總都不在意了嗎？”

“我是搞不懂。”褚京嗤道：“老子兄弟哪裏不如這個哼哼唧唧，代表作都沒有，架子倒是端得挺足。”

梁息安撫性地拍了下褚京。

褚京打量著那個小作精，思索道：“這哼哼唧唧是挺高，但看起來也不像是1，臥槽！”

他驚呼，對梁息道：“難道陸峰當初跟老霍分手，是因為不想當0了？”

梁息：“…我勸你最好不要去問。”

褚京惋惜道：“我就是不服，老霍和陸哥當年…簡直莫名其妙，不知道怎麽就分了，這算什麽？老霍雖然不說，但我看得出來，他不好受，畢竟低沈了那麽久。”

霍斯行從一旁接電話回來，對褚京道：“你外甥馬上過來。”

褚京重振旗鼓道：“呵，誰家還沒個作精了，一會兒讓Albert來作一個！”

褚庭燦到的時候，褚京親自迎上去，他拉著褚庭燦，熱情給褚庭燦介紹著資源人脈。褚庭燦還沒來得及跟霍斯行說話，就被拉開了。他粘在霍斯行身上的目光戀戀不舍的。

除了褚庭燦，還有一個人的目光總是逡巡在霍斯行身上，那就是於弋然，這提防的目光讓霍斯行有些不適。

褚庭燦有褚京照顧，這裏暫時不需要霍斯行。霍斯行避開人群，借口去天臺吹風醒酒，離開了宴會廳。

天臺很大，比起熙攘的宴會廳，這裏的人不多。主辦方貼心地準備了卡座，霍斯行挑了一個面對著高樓夜景的沙發。

霍斯行隨意坐在沙發上，他仰臉放松地靠在沙發靠墊上，享受著秋風的吹拂。

雙眼被輕輕地籠罩住，霍斯行感到臉頰上傳來玉石的涼意。

“褚庭燦。”霍斯行擡手抓住褚庭燦的手腕，拿開眼睛上的雙手。

褚庭燦嗔怪：“我還沒讓你猜呢。”

霍斯行輕笑一聲，他仍握著褚庭燦的手，懶洋洋地垂眸，他的拇指撥了下褚庭燦手腕上的玉鐲，閑散地問：“怎麽不摘下來？”

褚庭燦理所應當道：“這麽好看，為什麽要摘下來？”

“不會影響你的服裝搭配？”霍斯行松開他的手，下巴往旁邊揚了下，示意褚庭燦坐下。

褚庭燦得意道：“造型老師說我戴著好看。”

“確實，你這是先天優勢。”霍斯行隨意一笑。

褚庭燦問：“你怎麽跑出來了？有你這樣的經紀人嗎？”

“你舅舅會給你介紹最好的人脈。”霍斯行笑容淡淡。

褚庭燦：“那他也不是我的經紀人呀。”

霍斯行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酒，因為酒精的關系，他的行為比平時放松隨意很多，他道：“其實你跟風行的合約只是表面形式，你隨時可以離開。”

褚庭燦莫名其妙道：“我為什麽要離開？”

“你總要離開的。”霍斯行溫和的聲音不疾不徐道：“回你家那邊去。”

霍斯行倒是提醒褚庭燦了，褚庭燦怔忡起來，他眉頭緊鎖，看起來心事重重的。

褚庭燦鬧心的原因是，覺得有事情沒完成。

有好多事沒完成。

“很奇怪。”褚庭燦學霍斯行靠在沙發上，慢條斯理道：“我最近總有種跟你認識了很久的感覺。”

霍斯行：“是嗎？”

“估計是因為，每次我狼狽的時候你都在。”褚庭燦琢磨著說：“我以前狼狽的時候有很多，可能我下意識覺得，你那些時候也都在了。”

霍斯行閑聊般問：“狼狽？是說你的病嗎？”

“嗯。”褚庭燦點頭，他惡作劇般一笑，嚇唬人道：“我這幾次病發還是輕的，你沒見過我真正的生病。”

“很嚴重？”

“能嚇死你。”褚庭燦笑道：“但我最近心情有好很多。”

“你是什麽…”霍斯行想問他的病情。

褚庭燦有意無意般地打斷了他，褚庭燦的臉上仍舊帶著蠱惑人心的笑意，霍斯行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喝醉了。

不然怎麽能從那張花心的臉上看出真誠？

“因為你。”

褚庭燦笑意淡了，語氣認真了。

霍斯行註視著他的同時，餘光瞥到一個人影靠近，是於弋然。

霍斯行稍顯不耐煩…

是很不耐煩。

誰知道於弋然要來跟他說什麽。

他跟於弋然也沒什麽好聊的。

褚庭燦看他眉目陰郁，遲疑地問：“你…不想聽我嗎？”

霍斯行腦海裏浮現出褚京的那句話：誰家還沒個小作精了。

霍斯行再擡眸時又是滿眼溫柔，褚庭燦一時楞住了，他沒見過這樣的眼神。

“記得你上次親我嗎？”霍斯行隨性溫和地問。

褚庭燦咳了一聲，不滿道：“你怎麽總在氣氛暧昧時翻舊賬？”

霍斯行又問：“記得你說的話嗎？”

褚庭燦雙手枕在腦後，暧昧氣氛被破壞後，他帶著破罐子破摔的語氣，“我說過的話多了。”

“你說你欠我一次。”霍斯行唇角上揚，他緩緩挪向褚庭燦，“你說，我如果要想親回來，你隨時歡迎。”

話音落，霍斯行已經虛伏在褚庭燦的上方，他輕柔地端起褚庭燦的下巴。

看著明顯沒反應過來的人，霍斯行不由得輕笑，他像是註視著一片縹緲又朦朧的月光，溫聲詢問：“可以嗎？”

褚庭燦下意識屏住呼吸，腦海裏回蕩著“可以嗎”三個字。

他心想，是霍斯行瘋了？還是我瘋了？

他沒空繼續想誰瘋了。

因為霍斯行的紳士風度僅僅體現在口頭上，問完之後，他不待褚庭燦回答，溫柔又不容置疑地吻上他的唇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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